小時候［沙發篇］

話說我小時候是住在板橋的某個小巷子裡，印象中，家裡客廳擺放的是一張張竹編的藤椅。直到國中快畢業時，我們搬了家，爸媽才在客廳裡添購了一套灰色的犀牛皮沙發。

我真是愛極了那套大沙發，冬暖夏涼，經常在假日的午後，我會邊聽著老妹的鋼琴練習聲，邊在那上面打盹，就像是自己在搖籃聽著催眠曲一樣。

某天，一樣我又橫躺在沙發睡飽了午覺，醒來時，家裡老佛爺已經在廚房燒菜，我走過去問她：
「媽，為什麼以前家裡不放沙發？」

老佛爺邊拿著鍋鏟，邊回我：
「本來有阿。還不是妳害的...」

「哪有沙發？」
我開始搜尋腦中記憶的角落，試想像小時候家中有沙發的景象...

「啊！是綠色的！對不對？」我說。

「對阿。」

「那後來沙發咧？」

老佛爺回頭看了我一眼，繼續攪動著鍋內的食物，問我：
「你是真不記得啦？」

我偏著頭：「記得什麼？」

「你把沙發弄壞啦！」
老佛爺回答我。

說真的，我對弄壞沙發一事真的毫無印象，也不知自己以前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破壞大型家具。

老佛爺繼續告訴我，那是某天她下班回家的時候，一開門，就看見自己的女兒手裡握著手牌小刀，當聽見開門聲時，我轉過頭，一臉無辜的看著她，那時家裡沙發已經東一橫西一槓的，全被刀片劃破了。

「哈哈哈，有這件事情阿~ 我完全不記得耶...」
不知為何當我聽見時，還有點驕傲了起來。

「對阿。我那時好生氣阿。馬上把你抱起來，問你為什麼要把家裡沙發搞成那樣！」

「那我說了什麼？」

「你說 - 因為你想知道為什麼沙發可以跳在上面"彈彈彈"阿...」
老佛爺的口氣有點無奈。

我整個覺得自己是個大天才阿！從小就有研究精神！
但想想還是有點不對，我又問：
「所以...妳一定有揍我！」

我們家主張鐵的紀律，所以用腳想都覺得自己當天一定死的很難看。

老佛爺反駁我說：「我才沒打妳咧！」

「騙人...」

「妳想想，如果妳是我，小孩這樣妳怎麼打？又不是因為好玩，是因為不懂...」
果然老佛爺是個講理的媽媽，天底下大概只有她這樣的母親不會想貓死我。

• 附註：

我經常想，若我是老佛爺的立場，又有個像我這樣的小孩，我應該會考慮在小孩出生的時候就掐死她，要不就是報戶口之前趕快把她解決掉。但還好老佛爺不是我，不然大家現在就變成在看靈界的朋友寫部落格了...

手牌小刀。我小時候的超級玩具，什麼東西都可以用它來破壞！
(但經常會有小小手指掛彩的問題...）